对于湖南而言，6月末的尾巴似乎很难会有这样凉爽的天气，去年6月我从上海回来的时候，中午我在厨房炒着菜的时候已经汗如雨下。那时候外婆还在，却因为病情恶化导致的腹积水吃不下东西。她总是摸着自己的肚子，在强颜欢笑。
此时我路过一个公交车站，一个奶奶带着她的孙子还是外孙在等公交车，两个人安静地站在那里。这让我不由想起来去年正是在同样的地点，外婆拖着病躯送我上了去城铁站的公交车，嘱咐我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。
现在，斯人已去。
中秋节我带了猫山王的榴莲冰皮回去，我妈说外婆觉得很好吃，那个铁皮盒子她舍不得扔，直到现在还收在角落里。
家里人似乎还在整理自己的心情，很多东西没收拾和处理，老人家喜欢收东西，很多食物饮料放到过期也舍不得扔。好像这些东西在，人也在一样。
但人终究不在了。只有阳台上外婆的遗像静静地矗立在那里。外公让我给外婆点一炷香，这样她就知道我回来了。
记得小时候的端午节，外婆还会自己包粽子，那些粽子都很小，像小小的圆锥体，除了糯米外只有一些红豆，味道很淡，可以蘸糖吃。这样的味道，也只停留在我的记忆里了。
我现在非常理解微博上看到的那些人的举动，有时候我也会打开微信翻到外婆的聊天记录，听她给我发的消息和语音。尤其是她后面发的语音，声音沙哑且有些呼吸急促，能感受到病魔对她健康一点点的侵蚀。
生活在逐渐恢复往常，却再也回不到往常，离开的人停留在了活着的人过去的记忆之中，直到活着的人眨眼间也带着这些记忆离开。
而此刻我留下了这些文字。